第3章 第三章 你我如蝼蚁,渺小且坚定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第三章 你我如蝼蚁,渺小但坚定

  

   “对自己温柔一些,你只不过是宇宙的孩子,和植物,星辰没什么两样。”——麦克斯▪埃尔曼

  

   “我就把车停在这里,你们最好在天黑之前回来。”男人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挤出些泪水,他拉下手刹,扭着脖子,解开安全带用鼻子长哼了一口气。

  

   开这么长时间的车确实很累,也是因为长期开车的原因,男人的颈部和腰椎骨并不是很好,这也算是大多数司机的职业病了,他也不例外。

  

   他费劲的拖着身子挤下了车,慢慢的伸着懒腰舒缓着僵硬的身体,靠在车上,半翘起二郎腿,对着那边的层层高楼陷入思考。

  

   那泛着银光的钢铁森林在他的心海中沉沉浮浮,如此往复,也不知是向往还是其他的情感。

  

   橘红的太阳离地平线还有一些距离,却越发的使人觉得亲近温暖,它宛如一个害羞的小孩子,想躲藏起来,但在众人的目光中不敢再挪动半步,或许当你不看它的时候,或者因为在想些什么而没有集中注意力的时候,那孩子才会迅速的朝着地平线跑去,隐匿起自己的踪迹。

  

   男人还在想些什么,娇滴滴的阳光直接照射在他俊朗的脸上,却被那棒球帽从鼻梁分隔开,那双深邃浪漫的黑眼睛躲在阴暗中,若有所思的望向前方。

  

   “你如果有别的事情,就走吧,我可以坐别的车回去。”女人从右边下车,拽了拽后面被蹭上去的衣服和褶皱的裤脚,从口袋中摸出两根烟,“嘿,你这家伙在想什么呢?”

  

   她走过去,半倒在车上,靠在男人的身边,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拍了拍他宽大的披着夹克的肩膀,“来一根?”女人曾无数次和男人说这句话,即使她知道男人并不抽烟。

  

   “烟是个好东西啊,能缓解压力和提高注意力,阻止自己不胡思乱想。”她低头用门牙衔住一根,伸手掏出打火机,呜呜哝哝的说道。

  

   见男人没有搭理自己,便有些扫兴的撇撇嘴,把其中一根烟揣回兜里,按下打火机,白色的坚硬烟身则立马在那缓和的蓝红色火焰的呼呼声中尖叫蜷缩,灰白色的气体四散奔逃,它们慌乱的窜向空中,却被赤色的刚猛阳光打的粉身碎骨。

  

   女人眯眼望着远处正在西下的太阳,绿色的瞳孔被染得金红。

  

   “你这破车坐着真难受,还是我那英联邦的老爷车舒服。”女人半开玩笑的拍了拍靠在身后的铁皮盒子,看着男人侧脸稀稀拉拉的胡茬和眼角浅浅的鱼尾纹,心中有些酸溜溜的。

  

   “贾米尔,你知道吗?”她轻轻说,语速慢了下来,此时的女人不再像那个果敢坚毅的人,她将贴在脸上的几捋金发撩到硬邦邦的耳朵上。

  

   “有时候我真的很累。”她一边说,斜歪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她紧蹙的眉头终于放下了些,看着比之前轻松很多。

  

   “等我再攒点钱....我要先去伦敦办点事,然后,你也别在这干了,我带你回德国,咱们去汉堡生活,那里有海,给你找份好点的工作,怎么样?”

  

   男人没接话,任由女人口中的烟气一股脑喷在自己脸上,也静静的听着她的“天方夜谭”,感觉过于荒谬便嗤笑几声,但他的心中真的未曾有过波澜吗?

  

   “当你朋友也当了五年了啊,五年...不长也不短,你也快三十了吧。”她转过头,眺向远方,猛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

  

   “哼哼...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不是从前那个青年了,该规划一下自己未来的生活了,总不能,在美国孤苦伶仃的过一辈子吗。”女人挑了挑眉,她双手怀抱,有些神秘的看向另一边。

  

   “那......就先这样吧,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说的话,先说好,我还是挺认真的。”女人拍了拍手上和后背上的灰,吐掉还剩一小截的烟,用脚尖捻灭火星向后蹭去,在灰白色的水泥路上留下一道浅浅的黑线,“我们走了,开车注意安全,贾米尔,耶稣会保佑你的。”

  

   她背着手走到男人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明亮的黑色眼睛,嘴角不自主的上扬着,只感觉身体本能的摇晃,不多时便把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两人的身躯被温暖洋溢的阳光裹住,驱散了秋日的微寒。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眼角为什么而湿润,明明是一个不喜欢哭泣的人,却在每次见到这男人时变得比之前软弱,如此软弱不堪。

  

   阳光铺在路上,把条条从道路缝隙中渗出的黑色沥青映的黄灿灿的。

  

   它们宛如一条条刚破壳的蛇,挤出头来,望着火红的天空。

  

   “金,祝你好运。”面对这突然的亲昵行为,男人却像小孩子一般惊慌失措,他感觉胸膛变得滚烫,把宽大的手掌贴在女人被金色短发挡上的前额,轻轻把她有些发热的脸从自己身上推开。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俩,不会走的,你别坐其他的车,不安全。”男人慌了神,语速很快,他转过身,匆匆拽了拽衣服的领子,一下子躲进车里,砰的一声紧紧关上了车门。

  

   “嘿,小鬼,别看了,你该跟那女人走了!”

  

   女人笑了笑,用手指拭去眼角的水。

  

   “男人真幼稚。”她想。

  

   就站在那里看着少年从被抓住卫衣的帽子到“丢”出车的全过程。

  

   “真是的,他怎么了啊!”被赶下车的少年委屈巴巴的躲在女人的身后,透过车窗看着趴在方向盘上喘着粗气的男人,“他身体不舒服吗?声音听起来又尖又细的好奇怪。”

  

   “谁知道呢,好了,别管他了,让我们走吧。时间不等人啊。”女人微微欠腰拉起少年的袖子,走进了那片老城区。

  

   是的,有新城区就有老城区,相比起来,这片穿插着条条蜿蜒小路的房区无论是从物价还是环境来说都更适合百姓居住。

  

   “姐,咱们到底要去哪里啊?去见什么人啊?”少年像一只从未见过世面的小猫一样紧紧依偎在女人身边,好奇的四处张望,步伐紧紧的与她重叠,几乎要脚尖碰脚跟了。

  

   天气此时还很晴朗,徐徐微风裹挟着火烧云送来金红色的收获味道。

  

   他的蓝眼睛眨着,左看右看,这令人额外放松的场景倒是让他又紧张又兴奋。

  

   比起车水马龙的繁华,有些人则更喜欢青山绿水的安宁。

  

   “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问自己不该问的事?”女人揪了下少年温热柔软的大耳朵,嗔怪到。

  

   “嘿嘿,我知道了。”少年靠的更紧了些,嬉皮笑脸的应付到。

  

   现在是下午,阳光把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暖洋洋的。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穿行在空旷但不失热闹的步行街上,这里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喜悦,走起路来铿锵有力,活力满满。

  

   少年仔细的观察了下,又结合早晨在女人家附近看到的那些人,发现很多奇怪的东西。

  

   首先就是服饰,比起西装革履,这些人的穿搭更加随意,更多样化:小圆顶的帽子,宽松的连帽衫和休闲劲十足的格子衬衣,时尚的破洞牛仔裤和工装裤,吸人眼球的的单肩背包斜跨在肩膀上,搭配着瘦削的卡其色马丁靴,这是年轻人们的样子。

  

   他们看着比少年大不了多少,却更加的活泼,大方,脸蛋白白净净,自然的笑着,沿着人行道蹦跳着。

  

   不应该说那是蹦跳,只不过是走的欢快些。

  

   中年人们则穿着稳重些,悠然的手挽着手走在浸润在黄昏温柔下的街道上,不紧不慢,跟在他们调皮的孩子们后面。

  

   时间在这里好像变慢了,引得少年的思绪也变慢了。

  

   他的注意力开始集中起来,回想起坐落在远边乡下的埃蒙孤儿院,回想起埃蒙太太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如果他们也能和自己走在这条干净平整的街上,应该是多么和谐温馨的场景啊。

  

   少年开始大口的呼吸着清新香甜的空气,胸膛不断的浮动起来。

  

   他从心底感受到了幸福,是的,幸福。

  

   幸福这个比较抽象的东西在少年的小脑袋里似乎变得很简单,概括起来就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喜欢的事情。

  

   “你怎么了?”从一开始女人就注意到了少年这些奇怪的表现,这傻小子好像完全的放松了下来,竟牵引着自己也走不动路了。

  

   “我很好,觉得和姐这么一起走路很开心。”少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扬起小脸用蓝湛湛的眼睛有些害羞的看着女人。

  

   “呃...”女人愣了一下,把脸迅速转向一边躲开这温和但是炽热的目光,“你...”她早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对这孩子产生一些情感了,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会影响交易的,毕竟自己的前程才是最重要的。

  

   “就算没有我,他也能过好的,机构很有钱,金,你不是他的亲人,不用为他操心过多,忘了吧。”她这么想着,长舒了一口气。

  

   那本干燥的手罕见的在掌心出了些汗,滑溜溜的攥住少年修长瘦削的手指。

  

   两人来到了一个较为宽阔的十字路口,他们并排站在右下的空间中。

  

   街上的车并不多,偶尔慢悠悠的滑过来愉快的一辆,在充满干燥灰尘的空气中荡起阵阵的砂石波浪,但人们还是静静等待着红绿灯变化,随后做出自己的决定。

  

   女人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扫视着位于十字路街左上的,向着前方和左方延伸的一排排小店铺子,虽然自己来到老城区好多次了,但对那边的印象居然是空白。

  

   犀利的目光,一遍又一遍,终于,她的眼睛亮了—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嘿,七号。”女人轻轻拉住少年的袖口,往自己这边拽了拽,她有些迟疑,咽了下唾沫,“你应该喜欢听歌吧?”

  

   她的语速又快又急,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一串模糊的单词一股脑的喷出,很遗憾,少年没听懂,反而被吓得颤了一下。

  

   “姐,你..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可以请再说一遍吗?”小家伙眨着眼睛,另一只手也放到女人汗津津的手腕上,摆着脑袋示意自己没听懂,有些委屈的请求到。

  

   “啊,我说,你肯定很喜欢听歌吧。”女人放慢了语速,用手挠了挠侧脑的头发,顺便修改了一下自己的措辞。

  

   少年点了点头,他确实很喜欢音乐带来的美妙旋律和放空的情绪,但是他并不知道女人为什么这么问。

  

   “嗯,好,我知道了。”女人沉默了一会,低着头想了想,用不紧不慢的语速说道。

  

   两人沿着金色街道继续走着,不时有少年完全没见过的人热情的来打招呼,女人也总是笑着回应,但等那人走过去的时候她的脸又变回冷冷的原样,看起来她在这条街上认识不少人。

  

   不知道走了多远,建筑越来越稀少,树木则越来越多,害羞又顽皮树叶躲藏在阳光中,时不时跟着风舞蹈,金灿灿的亮着,晃的人晕乎乎。

  

   少年抬头看去,是一颗极其粗壮的大树,他并不知道具体的名字,这是一种能经常在美国见到的树,外围几乎有四米,挺拔的树干矗立着,风吹过,它满头的秀发便摇曳起来,用接近傍晚的有些发青的天空染料为背景,已宛如一座漂浮在洋流中孤独的绿色岛屿,又仿佛一片碧涛澎湃的暗洋。

  

   树叶之间的塞着细碎的空隙,阳光倒斜的喷涌在绿色岛屿的根部,投射出道道笔直的金色绸带到人们身上,但不多久,那绸带便被风打乱了形状,又如稠密的金色子弹一般倾泻下来。

  

   在太阳小孩把自己藏到地平线的最后一刻之前,人们有的回到了家中,有的相聚在了餐厅,而我们的主角们则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一处不起眼的,甚至会让人有些厌恶的小胡同。

  

   胡同也就五米宽左右,那小路被两侧杂乱砖块垒起的石墙挤得歪歪扭扭,痛苦不堪,巷子里没有路灯,墙后长出的茂密植物差不多遮住了两边的天空,徒留下一道淡淡的亮在道路上,基本是漆黑一片。

  

   “姐,我...我怕黑。”少年有些惊恐的眨着眼睛,他的语气很紧张。

  

   少年搂住女人纤细但是结实的腰,整张脸贴在她强壮的胳膊上,脚掌像生了钉子一样钉在地上,一点都不肯再移动半步,任凭女人怎么拽都无济于事。

  

   “啧,怎么这么多孩子就你这么怕黑,还正好是男孩,真的有这么可怕吗?”女人有些不耐烦的看下去,少年真的在抖,那害怕不是装出来的,她嘎了嘎嘴,不再抱怨。

  

   “那好吧。”出乎意外的,女人这次选择了退步,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最后一抹金红的斜阳正在缓缓变窄,点了一根烟,双手穿过少年的腋下将其微微抱起,撒气般的捏了几下,引得阵阵娇笑,随后让他有些潮湿的粘在后背上的衣服贴在自己的身前,便靠墙坐下。

  

   “姐...”少年红着脸,他的后脑勺靠在女人的胸上,软软的。

  

   “嘘,别出声。”女人撩了下耳边的头发,左手的食指贴在少年有些干涩的下唇,神秘兮兮的,“再等会。”

  

   “我们在等什么。”

  

   “等那最后的阳光被黑暗吞没。”

  

   “为...为什么?那样不是更黑了吗?”

  

   “傻小子...”女人把脸贴在少年蓬松的脑袋上,吸着乡下麦田的气味,“阳光会灼烧你的眼睛,有时候我们更需要黑夜。”

  

   “嗯...”

  

   “你嗯什么?知道你听不懂,你还这么小,怎么可能懂啊。”

  

   少年没有接话,因为女人说这般话时的语气煞是平静,有点可怕,比周围降临下的黑夜更加可怕。

  

   他感觉自己的头发有些湿。

  

   时间还在流逝,但街上的喧嚣已然随阳光而去,而那本膨胀温暖的光,也逐渐的被无情的黑夜抽丝剥茧,吸收掉了所有肿胀的杂物。

  

   天黑了。

  

   黑暗吞噬了两个人。

  

   真的吗?

  

   一个世界的消失常常滋润着另一个世界的产生。

  

   寂静也只是短暂,霎时,那如黑蟒一般的巷子被霓虹覆盖,每一块砖,每一片叶子,甚至每一条裂缝,都被染上一层炫彩的外壳。

  

   少年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

  

   “这下不黑了吧,欢迎来到赤色巷。”女人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看着少年眼中反射着粉的,红的,五光十色。

  

   人们不敢直视万万千米之外的太阳,却可以在散发着诱惑光芒的迪斯科球下狂欢。

  

   这巷子也只是一个无所谓的缩影,无所谓白昼中的艰难苦痛,也无所谓孤独奚落,所有奔波的人啊,终会回到霓虹中为自己充电,顺便擦去烈日留下的烧痕。

  

   “我们走吧,七号。”

  

   女人这次来,可不是单纯的带少年来看光,里面见到的人才更加重要。

  

   随着两人的深入,这条窄窄的巷子竟有魔力一般愈发的膨胀,少年看到一些奇怪的人,有男有女,年龄看起来和女人差不多。

  

   有人在这寒秋穿着黑色皮背心,有人带着鼻钉耳钉,还有人穿着十分暴露。

  

   他们有的人拿着吉他,有的人拉手风琴,演奏出的音乐看似嘈杂无章,但少年却在其中听出了规则和旋律。

  

   那是一种,狂野的,激情洋溢的旋律,对抗,战斗,永不服输,热泪盈眶,永远年轻。

  

   少年的目光被其中一个女孩吸引,那暴露的穿着一下子就想起刚来之时看到的“海滩”,便攥着拳头羞红了脸的转过头去。

  

   他们却站在一起,有说有笑,但字里行间不时出现污秽淫荡的字词,听得少年是浑身发烫,虽然不是很懂,但他也倒是能微微脑补出来一个个抽象色情的场景。

  

   但他纯洁脑子中色情的程度达没达到正常的水平,就无人可知了。

  

   “那是午夜猎手,(名字借鉴求生之路2中的虚拟乐队-午夜骑士)由一些对音乐感兴趣的孩子们组成,经常来着和一些公共场所演奏,他们没比你大太多,都是十八,九岁的样子。”女人注意到被吸引的少年,解释到。

  

   继续向前走去。

  

   另一些人正收拾着自己的摊位,说是摊位,其实就是随便往地上扔一块布,把要交易的货物摆放在上边,少年好奇的看向左手边的一排,却惊出一身冷汗,那长褪色的红地毯上竟摆放着一排型号不一的手枪。

  

   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还是昨晚,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

  

   摊主是个凶巴巴的中年男人,他一只眼睛是恶毒的灰黄色,瞳孔淡淡的一圈印在浑浊的眼白上,看起来是瞎掉了,另外一只眼睛则死死盯着少年的脸,一件灰黑色的破皮衣服穿在他肥胖的身上显得有些紧,他摸了摸围在下面的油腻腰布,从鼓鼓囊囊的兜里拿出润滑油和布擦拭着手枪。

  

   他的小眼睛与少年的眼睛打了个正面,男人笑了,虽然是在一张满是横肉的不讨喜的脸上,但却笑的很热情,他那双小眼睛也随之消失了。

  

   警车,白布,沥青路...

  

   没错,那人就是被这东西打碎的脑袋,少年拍了拍头,可怖的回忆涌了上来,他用力抱住女人,把脸贴在她的侧腰上,依偎着向前走去。

  

   “那是布朗,从前是一家连锁枪店的店主,有一次被一伙强盗盯上,右眼被射瞎了,店也几乎被砸了,只能在这里摆摊。”女人注意到摊主,笑了笑“别怕,他是好人,嘿!布朗,晚上好!”

  

   他嗤嗤的笑着,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女人,手中自顾自的忙活着。

  

   “...他被射瞎眼的时候,那颗子弹顺便拜访了下那原本聪明的脑子,医生说他能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但奇怪的是,他似乎还认识人,以及,对枪械的熟悉让他产生了肌肉记忆,由于生活不能自理,只能用之前的积蓄雇佣了保姆,他没有子女,真是太可惜了。”

  

   “可是,他为什么被打劫了呢?被抢了钱吗?”

  

   “不,因为他是天主教徒,”女人愣了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接着说道“但他确实是好人,我以前经常和贾米尔去他的店。”

  

   两人一边谈话一边继续向前走去,几乎快来到尽头了,那边出现一家奇怪的小店,少年只听女人从牙缝里挤出嘶的一声,向那家墙壁粉刷成蓝白色的小屋看去,一个穿着极其暴露的女孩出现在少年的余光中。

  

   “哦,天啊,她几乎是光着的。”少年看着那人身上宽松的白色背心和侧边干净腋下漏出的的胸带,一对挺拔的白兔随着她剧烈的呼吸上下跳动着,他把头扭到了一边,然后又扭了回来,随后又扭了回去。

  

   女孩正在望着深邃的夜空,听到声响后一摆头,注意到了他们。

  

   “呃...你们,你们好啊,有些晚了,我们这里打烊呃,嗝...可以明天上午来”女孩欠了欠腰。

  

   “尔莎。”女人只轻轻的开口,刚才还手舞足蹈的女孩瞬间便愣在了原地,她美丽的脸蛋从星空中转了回来,疑惑的眯眼看向这边。

  

   “....金?”

  

   “尔莎,我来看你们了。”

  

   “金?金!真的,真的是你!你可是好久没来了啊,我的上帝啊!”女孩先是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显得兴奋极了,简直是浑身颤抖,打着赤脚站在那小作坊滑动玻璃门前的大毛垫子上,浑身散发着闷热的酒气与汗气的混合物,在寒冷的秋夜显得格外明显,那叉腰的右手还紧紧攥着半瓶德国黑啤。

  

   她生的干净利索,有些蓬松的短棕发微微打着卷,两道弯弯的柳眉下藏着美丽可爱的金眼睛,她鼻梁高挺,粉红的唇边还挂着一道浅浅的酒印,在有些发昏的灯光下却显得十分清晰。

  

   随后的确认中,她一边咧嘴痴痴的笑着,一边蹦蹦颠颠的下着几层小石梯,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一头栽到女人的身上,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而且似乎眼角还有些湿润。

  

   “啊~你身上这...令人熟悉的烟味,我真,嗝~太喜欢闻了,喂~喂!留下来过夜吧,好吗?你和我睡一个床好吗?别再走了。”女孩嘟着嘴,大大咧咧,语气却更像是请求。

  

   “是啊,好久不见了,你这孩子都长这么高了啊,你成年了吧?”

  

   “嘿!我,我可不是小孩子了,你要叫我嗝..尔莎小姐,我可是十八岁了呢!”那姑娘咕咚咕咚的咽了口酒,鼻腔向外喷着闷热的酒气。

  

   女人笑了下,把面前几乎哭笑不得的女孩搂在怀里,拍着她颤抖的后背。

  

   “你姐姐怎么样了?戒了吗?”

  

   “呃....嗝~她,还好啦~走吧,咱们进去说,我们这小黑店可是挣了不少钱,托你的福啦。”

  

   尔莎完全放松了下来,几乎把大半的身体靠在了女人的肩膀上,两个女性在夜色中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向里屋走去。

  

   “呵,你身上可真够烫的,少喝点吧。”女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掰开尔莎右手紧握着黑啤的手指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七号,进屋了。”她回头看着少年,平静的说道。

  

   “呦~这,嗝~这是?”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去,尔莎的身体震了一下。

  

   她有些兴奋的挣脱开女人的胳膊,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随后便步履蹒跚的走向在一旁双手抱拳放在身前不知所措的少年,她弯下腰向前倾去,一下子倒在了他身上。

  

   尔莎比女人矮一些,但放到同龄的女孩子中里也算是很高挑了,秀丽大方。

  

   她美丽且已经醉醺醺的眼睛贪婪的扫着少年红透了的脸蛋,看了看他因为重心不稳按在自己胸上的手。

  

   “嗯...嘿嘿~这小鬼怎么长得这么矮~”她用鼻尖蹭了蹭少年颤抖的眼皮,打了个响亮的嗝,浓重的黑啤味热气熏得他直眯眼。

  

   他有些害怕,但却也打量起眼前这个奇怪的大姐姐。

  

   “嘿~金~你,你从哪搞到这么可爱的男孩的?真是太不公平了!我都快两年没这么接触过异性了!”尔莎转过去,眼中带着嫉妒和调侃的看着双手怀抱正在吸烟的女人。

  

   尔莎大概真的是醉了吧,竟突然张开了嘴就向怀中受惊少年的脸蛋咬去,但好在女人及时注意,一把抓住了她宽松的肩带扯了回来。

  

   “啧,你这家伙,怎么还是这么好色。”女人没好气的瞥了眼这对年轻男女,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起来,甚至飘出的烟都在蓝黑色的秋夜中摇摆了起来。

  

   “你俩可将近差了三岁,少想你不该想的事。真是的。”女人佯装严肃的把少年抱回自己的怀里,用空闲的手掐住尔莎又一次凑过来的脸蛋。

  

   三人吵吵闹闹的进了屋,身后的玻璃门被关上了,这间屋子给少年的第一印象竟是一种农作物,秋天的南瓜,天啊,就像童话书里似的。

  

   小屋里暖气很充足,橘黄色木墙上白色的塑料水管咕咚咕咚的交换着冷热,一盏塑料外壳的灯悬在房屋正上方,发出白光,不是很亮,但是正正好好。

  

   女人搀扶着瘫软的像坨泥的尔莎来到床边,一把把她丢到床上,狠狠地拍了一下那圆润丰满的屁股,在轻轻的呻吟声中把她翻了过来。

  

   她看着这幅如今已经成熟了不少的美丽身躯,“现在年轻人吃的是好了,身体长得真快,几年前这丫头还是个小孩样子呢。”

  

   尤其是在看到尔莎那对自然垂下的尤物时,女人不由得低着头拖住自己的胸部上下掂了掂,有些惊讶。

  

   “这傻丫头,秋天还穿这么少,鞋子也不穿。等以后得病了可有她好受的。”女人顺着那雪白的腿向下看去,一双修长的脚安逸的平躺在床垫上,但是比较起少年来说很瘦削,饱满脚趾自然的张开,被自身体重和粗糙地面弄得通红的脚后跟和前脚掌沾了一些灰土,看起来有些脏。

  

   她的大手握住尔莎柔软细腻的脚背,只感觉丝丝冰凉,她摇了摇头,嗔骂了几句,拽过靠墙堆放的被子来盖住那两条腿。

  

   她回头看了下歪着头傻乎乎的少年,突然想到了什么,“七号,你自己转转吧,我一会再找你。”她那本来充满戒备的眉毛柔和的放下来了,犀利的眼神也平缓了下来。

  

   女人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少年不用一直等她,在少年的一脸茫然中拉上了隔帘的拉锁。

  

   先不说被支走的少年,视线回到帘内。

  

   女人搓了搓冻红的手,弯下腰,把自己的金色短发撩上耳朵,左手扶住那金属单人床锈迹斑斑的床帮,将右手放在尔莎暴露在外的脖子上,五根手指粗糙的指肚轻轻摩挲着那修长的颈部上细嫩的皮肉,细细观察着这大孩子的反应。

  

   现在想来,之前对少年做的事情在女人心里似乎也不是那般幼稚了,她发现了其中的乐趣,尤其是看着床上丫头哼哼唧唧的躲闪样,勾起玩心。

  

   “呼...呵....”尔莎笑着,缩了缩脖子,她那有些肉乎乎的手臂带动着肩头向上蜷缩,差点就夹住了女人的手指。

  

   她扭动着身体,鼾声混杂着轻笑从嘴边流出,那因酒精而通红的脸蛋挂着满足和笑意,很是可爱。

  

   “啊..这丫头...”

  

   女人吸了口热气,她抚摸着尔莎干净饱满的额头,眼中满是怜爱,对于这个小时候就和自己在一起的姑娘,早就不是单纯的把她当成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那么简单了,光阴似箭,尔莎差不多成为了女人的半个女儿。

  

   指甲贴在皮肤上,蹭起那一缕缕被汗黏在额头上的棕黑色的柔顺头发,她用自己的袖口擦了下那湿漉漉的额头,便在上边留下一摊浅浅的水印。

  

   女人有些嫌弃的斜视袖子,“这丫头到底喝了多少啊?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一双手搭在纤细的腰肢上,两根拇指按压在微微隆起的小肚子上,另外八根手指立起,轻轻敲打着那软绵绵的侧腰,又或者隔着白背心那层薄薄的布料揉搓起来。

  

   尔莎的哼声变大了一些,她还是有点晕乎乎的,面色潮红,嘴一张一合,一双细嫩的手胡乱的在空气中抓来抓去,又时而弓起腰来减缓不知道从哪来的奇怪感觉,那对发育良好的白兔就那样在宽松的胸带中放荡的摇晃着。

  

   “嘻嘻嘻你做什么呵呵哈别....”

  

   尔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迷迷糊糊中她只觉得有人在作弄自己。

  

   她身体有些僵硬,便把修长洁白的手臂缓缓上移做了个长长的懒腰,最后竟然将手枕到了脑后,那可爱的,带着些许汗液的红润腋肉便完全的暴露了出来,配上明显凸出于衣物褶皱和沟壑中的乳房和性感妖娆的腰,弄的女人心痒痒的。

  

   “这丫头明明才十八岁吧?我在那个年纪...简直还不到这的一半。”她心里想着,一股无油的妒火在心中小撮的燃烧着。

  

   “还说什么好久不见了,结果照样还是睡觉啊...”她撸起卫衣的袖子。

  

   冰冷的手慢慢顺着宽松白背心的下摆伸进去,放在那软乎乎的温暖肚皮上向下按压,她又一次有了那种感觉,和少年初次相识那一个晚上的那种感觉,她感觉自己的心又再被填充进那柔和明媚的东西,膨胀了起来。

  

   五根手指在肋骨最下端那片绵软的皮肤上按压着,慢慢的顺着肋骨之间的缝隙向上爬,不久便按压在了那对巨峰的下面。

  

   她动了动手指,轻轻的用指甲刮着乳房下面软嫩的皮肤,尔莎嘴角边的肌肉随着指甲的动作也同步抽动了起来,她笑了几声,但很快又被鼾声替代。

  

   “呵呵...有意思。”女人苍绿色的眼睛一亮,她更加大胆了,直接用两只手轻轻拍在那对可人的“皮球”上。

  

   她敏捷的伸出条腿踩在尔莎身边的床上,缓缓的挪了上来,虽然女人的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一点声响,但那老旧的单人床还是有些招架不住,被压的吱吱的作响。

  

   女人坐在面前流着口水熟睡大女孩的身上,她俯下腰背,膝盖逐渐并拢,慢慢夹住尔莎的胯骨,屁股下沉,坐在她丰腴多肉的大腿上。

  

   “这丫头,长得倒是还真可爱。”那握在上面的手不安分的运作起来,女人的食指和拇指呈现L状,握住樱桃边的那圈肉,剩下的手指则牢牢的钳住下面,微微一用力,那鼾声便被轻轻的娇声所代替。

  

   她不断变化着手中的动作,十根手指不断的互相配合,要么用掌心按压住粉樱桃搓揉,要么则直接暴力的挠起敏感的侧胸。

  

   可怜的尔莎,那张小嘴中娇喘与笑声相互交替起来不断传出,但好在都被电视的嘈杂声所盖住,并没人在意。

  

   女人有些警惕的停下手,回头看了看外面少年瘦高的影子,他背着手左看看,右看看,对一切都展现出强烈的好奇,女人便放心了下来,继续玩弄着那对本来平日里唾手可得的“新玩具”。

  

   “真的好软...”她小声嘀咕着,各伸出一根手指,用指甲贴着乳晕匀速的画着圈,她感觉尔莎的身体在本能的用力,那腹部不断的在抬起和落下的动作中重复,但面对比自己重了很多的女人显得有些无奈。

  

   “呼...”女人摇了摇头,把手拿出来,向下拽了拽尔莎的白色背心,遮挡住她的肚皮,“金,她可不是那个小孩了,别这么对她。”女人在心里和自己说,又看向面色潮红的女孩。

  

   “她...睡的四仰八叉的,可谓是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

  

   “啧,傻丫头...永远也长不大啊。“女人的热情不知怎么忽的减弱了,她直了下有些酸痛的腰,五官微微拧在了一起。

  

   女人看向床头柜上的那面镜子,镜子中的自己的脸比去年更加颓废了一些,她很明白自己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所畏惧的,充满自信的青年人了。

  

   “可能再过个十多年,我也要有白发了,他们给的活虽然薪水不错,但真的太累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希望和尔莎她们一起经营这家小店,或者和贾米尔回德国,也许我能做个修理工的工作。”

  

   她幻想着那种休闲的生活和充满温情的环境,好一阵发颤,却又在心中苦笑起来。

  

   “别再想这些了,金,你就算不干了,他们也会想方设法把你威胁回来,没有什么退路了。”她本坚毅的眼神有一些涣散,脑袋微微耷下,却看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镜子下面塞了张纸条,上面用黑色碳素笔写着,“人生本就是艰难苦痛,有的人浴火重生,而有的人则摔得粉身碎骨。”

  

   “....这丫头。”女人看着那歪歪扭扭的丑字,便一眼就认出是尔莎的,情不自禁。“也真不知道到底是长没长大。”

  

   她拽出那张纸,再背面用口袋中的中性笔整洁的抄下正面那段话,塞了回去,随后便把手压在尔莎的上胸。却感觉自己胯下突然有些异样,伴随着忽大忽小的柔和喘息声和懒散哈欠声,那块嫩肉在不停的蠕动。

  

   “呃...嗯啊....我..金,你....?!嘿!金,你在我身上干什么!”那双清纯自由的金色眼睛慢慢的睁开后,少女看着自己身上的女人,皱着眉张大了嘴巴。

  

   她有些惊慌失措,一下子抓住了压在自己胸上的那双手,那手简直要陷下去了。

  

   “呦,大小姐醒了?”相比于慌乱羞耻的尔莎,女人则显得十分轻松。

  

   虽然关系很好,但也确实很久没联系了,双方在这一年中到底过得怎么样的生活,干着什么样的事,确实是无从得知。

  

   但在尔莎的眼里,女人似乎永远是那个强势的,充满保护欲的,一本正经的姐姐;而在女人眼里,尔莎则永远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好色傻妹妹。

  

   尽管她作为小辈自然有些尴尬,但一想到自己已经成年,那股年轻带来的莫名自信便一下子从心底涌了上来,她咬牙使劲挺起腰,却又被女人轻轻坐了下去。

  

   见自己力量不占任何优势,尔莎也只得暂时陪起笑脸,寻找反击的机会。

  

   不过,虽然是这个样子,但她可是一点也不害怕女人,她还是觉得相当的亲近,“姐姐,怎么了?你坐我身上干什么啊?”

  

   “啧,你这丫头,刚成年就喝酒?胆子真大啊。”女人的语气变得很严肃,她本来还算温柔的眼神在一瞬冷了下来,右手摸着尔莎滚烫的脸蛋,大拇指浅搭在她的唇边,抹了抹那缕银丝,但大腿却夹的更紧了,“你知道刚才你借着酒劲干了些什么吗?”

  

   尔莎被训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仍然嘴硬的哼了一声,倔强的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女人,她的双腿使劲了下,却发现被女人控制的完全动弹不得。

  

   丫头提着嗓子,晃了晃脑袋,用着假装成熟了尖声尖气的语调不屑的说道,“喂喂喂!我都成年了欸!我干什么,你可管不到我了。好啦,快从我身上下去吧,金▪茨威格~你看看你,真是...呵噗哈哈哈哈咯啊!!”

  

   不知怎么,那阴阳怪气的声调简直大变了样,从性感的熟女音又变回了清透明亮的少女音。

  

   “嗯,好好好,尔莎,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女人皮笑肉不笑,她的一双粗糙大手贴在尔莎稚嫩的腋下,若有若无的摆弄着灵巧的手指。

  

   那弱小的可怜丫头根本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每次刚要张嘴说什么,都被腋下的奇痒给憋得咽了回去,只得一边大笑一边用攥紧的小拳头砸着女人结实的手臂。

  

   “等等!你不能这么对待我,快住手!”尔莎突然攒足了力气低吼了一声,居然把女人唬住了?她略带疑惑的看着面前喘着粗气的丫头,倒是双手怀抱,静静的等她说些什么。

  

   伴随着一顿咳嗽声,尔莎清了清嗓子,又用起那她自以为很成熟的腔调起来。

  

   “首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是成年的合法哈!嘻嘻哈哈哈哈哈姐,姐我错昂嘻嘻...哈哈哈!”

  

   女人丝毫没惯着她的毛病,手指叩在被强行撑开的腋肉上,不断地挠痒滑动,刚才嘴还硬极了的尔莎此刻便像柔弱无助的小孩子一般求饶了起来。

  

   她长长的不可一世的眉毛耷拉下来,满脸的无奈相。身体只能尽最大的努力蜷缩在一起去,哆哆嗦嗦的做着无谓的抵抗。

  

   真的羞死了,哪怕是这么熟悉的人弄也羞死了啊,我可是成年了啊!我都自己挣钱了,可恶的金!呸!不就是开了个玩笑吗,简直心胸狭隘,呸!

  

   她心里是这么想着,但那双手可不会让她这么说出来,这强硬的想法到现实中也只能变成阵阵夹杂着呻吟的痴笑和模糊不清的求饶。

  

   “哎呦,呵...呼呼呼嘻嘻嘻嘻...姐,我的好姐姐,我错嘻嘻啊哈哈哈...我对不起,别呵呵哈...呼吸....”尔莎彻底放弃了挣扎,那双手搭在女人大腿上,无力的拍了拍。

  

   “你错了?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错哪了?”女人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却让尔莎直打哆嗦,她感觉此时此刻那张脸就是邪恶的。

  

   女人俯下身子,两人的胸部贴到了一起,隔着衣服,女人有意无意的摩擦了几下,就让尔莎那对没有任何经验的“白兔”被刺激连带着跳了好几下,随后整个身体不断的打着颤。

  

   她看着侧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尔莎,手顺着腋下与背心的开口处摸了进去,摸了摸那还在颤动的“白兔”,嘲笑到。

  

   “尔莎小姐,你的水平只有这么高吗?”

  

   尔莎只感觉耳朵旁嗡嗡作响,女人那磁性的,麻酥酥的声音像电流一样滑过她脆弱的耳廓,顺着耳道直接击穿了大脑,她的脸一下红透了,不过不再是因为酒精,而是这种被调戏带来的无助感和羞耻感。

  

   “我...”尔莎吸着鼻子,委屈的抖了抖肩膀。

  

   “嘁,以为自己成年了,挣了点钱就是大人了?傻丫头,后面可有你吃苦的日子啊。”看着被教训成这幅模样的妹妹,女人自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了,便没有再为难她。

  

   那双凉手搭在尔莎颤抖的火辣酥肩上,粗略的整理了一下那在挣扎中被挤压后不成样子的衣服,替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呵,小大人,看看你这模样,真是...成年人了啊,怎么还流口水啊?”女人装作很嫌弃的把那银丝抹到尔莎的衣服上,又一次无情的嘲笑到。

  

   “呜....好啦好啦!你,你真讨厌!坏家伙!我再也不理你了!”

  

   尔莎委屈的拍开女人的手,带着哭腔。

  

   那鼓着的脸颊的颜色宛如熟透了的苹果,她抽出自己的腿跪坐在床上,睁着金色的大眼睛幽怨的瞪她。

  

   “呵呵,傻丫头,真不理我了?”赌气的尔莎,女人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一秒,两秒,三秒...视线中那模样比以前憔悴了许多,但眼中仍是熟悉温柔的女人,让尔莎的鼻子好一阵发酸。

  

   “姐,你...你真的好久都不来看我们...你告诉我们要坚强。”不多时,尔莎低下头,吸着鼻子,不住的用手指擦着眼角。

  

   女人这时觉得四周安静了下来-电视声,钟摆声,外面呼呼的风声都慢慢消退不见,耳边只环绕着尔莎那委屈的,颤抖的声音

  

   不经意间,两道闪亮的泪痕反射着橘黄色的暖光,被女人全看在眼中。

  

   “姐,我们很好...你,你到底过得怎么样啊!”她想极力克制住自己哭泣,苦咸的泪水被咽回肚子。

  

   “你比之前老多了,你也不和我们说,每次打电话都是,你那机构会查,为了我们安全什么的,都是借口!你根本....你根本...”

  

   尔莎再也绷不住了,她一下哭了起来,那些话没有说出来,如鲠在喉,只能发出有些悲伤的声音。

  

   而面对尔莎的质问和眼泪,女人却低着头看着粉色的床单,什么也没说,但心中像是打翻了调味罐一样五味杂陈。

  

   她太善于包装自己了,以至于这个时候都是一副冷静成熟的模样。

  

   “你知道吗?我,我真怕有一天就突然见不到你了。”

  

   女人的身体抖了几下,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尔莎,我告诉过你什么?一定要坚强...”

  

   “这是...这是我们能活下去至关重要的人生信条。”尔莎一边哽咽,一边接了下句。

  

   “我们不是活给别人看...”

  

   “全当是为了自己。”

  

   “....你这丫头,不是记得挺清吗。”

  

   那大孩子倒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成年人了,也顾不得丢不丢面子,她眼泪汪汪的一头撞进女人柔软的的怀抱里,险些把她顶了个跟头。

  

   尔莎抱住那结实的腰,使劲的用脑袋蹭着她的脖子,撒娇着,就像小时候那样。

  

   “唉好了好了,你真不害臊....呼,尔莎还是小孩啊,真是一点都没变,来吧,和我说说这一年过得怎么样。我们把电视声音调小一点如何?”

  

   女人的语气还是很平静,她盘着腿,摸着尔莎柔顺的头发,抱着她颤抖的肩膀,就像抱着自己自己养大的姑娘一样。

  

   她望着那面床头摆放的被擦的透透亮亮的塑料边框的镜子。

  

   镜中的自己好像已经不太会笑了,她僵硬的动了动嘴边的肌肉,嘴唇弯成了一道浅浅的弧线,倒也还是很好看。

  

   再说回少年,被女人支开后倒是有足够的时间观察这间屋子了,他在挡板的另一边挠着头四处张望,这客厅大概四十平的样子,看墙上的纹路和触感大概是用木头和一些填充物建成的,屋子并不是规则的四方,而是一边长一边短。

  

   长的一边大概有六米宽,向内延伸了两个房间,一个看起来是针线作坊,而另一间大概是卫生间吧,少年这么想着,它们都位于玻璃大门的右边,他向那边走去,咦?

  

   少年闪了闪身从那堆满杂物的小门廊挤了进去。

  

   小小的门后有大大的空间,少年还是想不到这件屋子意外的宽阔,占地面积甚至比主客厅还要多一些。

  

   房间里面只亮着一盏小电灯,明显的,这盏小灯对于这间屋压根起不到良好的照明作用,但少年还是借着微弱的光亮大概看清了房间内物品的轮廓和布局。

  

   门左边有两台老式缝纫机,黑漆漆的大家伙的在木墙的边上,两把白色的塑料椅子被随意的摆放在它们前边。

  

   最里面靠墙的地方有一扇经典款式的四格窗户,窗外便是胡同墙外的道路,银白色的路灯闪着,为婆娑的树枝叶印下一团团黑色的形状在被长方框起的地板上。

  

   窗户下有一张床。

  

   小门的右边有两根空心铁管子横穿东墙,上边挂满了衣服和裤子,这些衣服有的少年见过,正是这老城区中很多人身上的款式,没什么名气,但看起来舒服极了。

  

   他好奇的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件与女人身上同款样式的灰色连帽衫,细腻的棉线质感顺着少年的手指传到手掌,最后再到整条手臂,麻酥酥的。

  

   看起来女人身上穿的东西基本都出自这里了,忽然。

  

   “你是谁!哪里来的小野狗,偷东西偷到老娘头上了!”

  

   嗯?少年还陶醉在这件衣服所带来的舒适感时,一阵沉重的带有强烈敌意的女声如闷雷从头顶炸开。

  

   实话说,少年从未听过如此粗糙的人声,相比起来,女人的声音简直是天籁之音。

  

   那声音跟乡下干活时金属相互摩擦碰撞产生的尖锐嘶嘶声没什么两样,都令人不适。

  

   少年战战兢兢地抬起头,但只觉眼前一黑,一只快速坠下的大手遮住了他的视野,狠狠拍在了头顶,险些将他弄翻。

  

   视野受限加上恐惧,少年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伸出手抓住那人的胳膊向下拉去,没想到,那胳膊上的皮肤却细腻的很,滑溜溜的如丝绸一般,与这只强有力的粗糙大手形成了强烈的比较。

  

   “嘿!请等一下,我...我不是小偷,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少年的小腿有点发软,努力的保持着身体平衡,但脑袋被那手掌捏的生疼,眼泪好像也快要出来了。

  

   “我要狠狠的教训你这家伙一顿,小小年纪...”另一只手掐住少年的肩膀,把他推到旁边的墙上,发出咚的沉闷声响。

  

   少年也并没坐以待毙,他忍着背部撞击的疼痛,用右手握住那人按住自己肩膀的那只手的手腕,使劲的向旁边扯去。

  

   虽然看起来有些瘦弱,但乡下孩子的力气还真不是盖的,啪的一声,那手被打飞到一边,少年见势弯下腰用脑袋顶了一下那人的肚子。

  

   见她有些痛苦的捂着肚子蹲下,少年才彻底摆脱开向门外跑去,但却在余光中,一道闪电般的黑影抓住了自己的腿,轻轻向后一拉少年便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摔个狗吃屎,那人便又迅速拽住少年卫衣后的帽子,才没让他趴倒在地板上。

  

   那人贴近过来,恐惧之余少年还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很熟悉,但就是忘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的站在哪里。

  

   “啊!是姐家里那洗发水的味....唉呀。”

  

   他感觉右耳传来一阵剧痛,那只大手几乎把耳朵整个捏住,粗暴的拧来拧去。

  

   “你这家伙,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那人得意的教训着怀里的少年,但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嘿~艾因!你那边怎么了?怎么这么吵,快出来看看是谁来了!”尔莎银铃般轻柔动听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少年才感觉耳朵边的力量小了下来。

  

   “等一下,尔莎,家里进了只讨厌的野猫!我要把他的腿打断然后扔出去!”那人把嘴贴在少年耳边,恐吓到。

  

   “......”

  

   “快住手!艾因!那孩子是我带来的!”

  

   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破音声,女人大喝道,一时间竟然把另外三个人都镇住了,异常的安静。

  

   “金...”那只大手在颤抖了几下后松开了,少年晃了晃脑袋,顾不得耳朵上撕裂般的疼痛,摆脱控制后便拔腿逃出了这间屋子。

  

   “姐!”看到女人正向门口小步跑来,他索性一下子飞扑到了她的怀里。

  

   “嘿,没事了,七号,这都是误会。”女人一条手臂勾着少年的脖子,轻轻拍着他后脑勺上被捏的杂乱不堪的亚麻色头发。

  

   直到这时,女人口中的艾因才从黑暗中缓缓的探出身子。

  

   很难想象,那种嗓音的拥有者竟是这样一位好看的少女,她大概脸看起来也就20出头,但是皮肤白嫩的不像样,如襁褓中的婴儿一般柔软光滑。

  

   但这并不能抵消少年对她的恐惧,他的脸埋在女人的胸中,过了好久才敢侧过脸打量这个刚才想要了自己命的人。(虽然艾因后来解释到只是想吓吓他之后赶走,但是少年却坚定的认为如果没有人阻止,自己绝对会被掐死)

  

   艾因和尔莎的长相像极了,事实上,也确实是亲姐妹。

  

   她们都有着一头柔顺的棕色短发,闪亮的双眼皮,丹凤眼,同样的金色瞳孔...差不多的样貌,差不多的身高。

  

   虽然不知为何尔莎的胸部发育特别良好,但除去这个,两人如果都穿上衣服话,体型也差不了多少。

  

   硬要说这俩人有什么不同的,大概只能从服饰和神情以及那双有着天壤之别的手来区别了。

  

   比起自由性感的尔莎,艾因无论是气质和衣物都显得更为成熟稳重:她身上穿着蓝色衬衫;外边套着一件黑色皮夹克;与那灰白色的破洞牛仔裤靠着一条棕色的牛皮腰带连在一起。

  

   她的腿看起来又长又结实,包着小腿的牛仔裤布料被肌肉鼓鼓囊囊的撑起。

  

   那同样好看的脸上的神情却看起来有些忧郁:眉头挤在了一起,下面的眼睛中流出一种不知名的空洞和悲哀,与尔莎那活泼的大眼睛完全不一样。

  

   她的嘴唇紧闭,上牙似乎在咬着下嘴唇,左脸一直在轻微的抽搐。

  

   而那双手则有些骇人,左手带着一副白色的亚麻手套倒是看不出来,右手则是布满茧子和裂痕,又黄又黑,像是在碘伏中泡过了拿出来晾干了似的,五根手指粗大,呈现不自然的抓握动作,像是苍鹰的爪子。

  

   “艾因...”女人把少年挪到身后,抽出手来,“好久不见。”

  

   两个女人拥抱在一起,脸颊紧紧的贴着。

  

   这里有必要向读者解释这三位女性的关系了。

  

   女人是德国人,她来自城市盖尔森基兴—一座位于德国北莱茵威斯特法伦的贫穷城市,虽然它也曾风光过。20世纪早期,盖尔森基兴是全欧洲最重要的采煤城镇,彼时钢铁产业发达,被冠以“千火之城”的美誉。

  

   女人就出生在这座城市中一户普通的信奉天主教的工人家中,少年时期的她学习十分刻苦,总是能冷静的处理非常复杂的问题,尤其是在应对数学和化学时,她便觉得自己换了一个人,废寝忘食的迸发出对这方面的热忱。

  

   这些也就奠定了女人极强的理性思维和坚持不懈的性格。

  

   但是上帝给予了你某些方面的才干,就要相对的去扣除其他的东西。

  

   女孩的父亲是个有严重暴力倾向的酒鬼,母亲是性格偏激的教徒。

  

   嗜酒如命的残暴父亲和尖酸刻薄,固执敏感母亲,在这种悲剧的家庭中成长,那个本应该活泼可爱的小女孩,终究成为了班级中的刺头,校园里的第三类人。

  

   但是幸运的是,女人倒是没有因为交不到朋友而感到孤独,相反的,她很喜欢独来独往的生活。甚至,她有时候会幻想如果父亲母亲都消失了,该有多好。

  

   但即使她感到孤独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同龄的孩子敢和这样一个,衣冠不整,面露凶相,沉默寡言的人做朋友。

  

   但如果他们有一天能掀开她的刘海;或看清她衣服下瘦小的身体,便会从她额头和胳膊上的淤青发现些不寻常的事情。

  

   女孩经常被家暴,几乎是两天一次,但是她知道,即使疼,也不能喊出来,那就是示弱的表现。

  

   一旦示弱,他们就会得寸进尺,造成的后果远比现在更加严重。

  

   她的眼中满是烈焰,坚毅的瞪着那手拿木棒的恶毒父亲,任凭棍子敲到自己的脸上,胸上,肚子上。

  

   她疼的龇牙咧嘴,但从不叫喊,也从不求饶。

  

   女孩曾在一段时间的激进的想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强大的,英勇的钢铁战士,她坚信,自身的坚强可以解决一切麻烦。

  

   她对别人无比警戒和暴躁,大多数校园斗殴事件都能发现那个身材瘦小但动作凶狠的孩子。

  

   直到现在也是如此,她也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因为自信和强大。

  

   但在那时,一个年幼的孩子能有这种决心和信念实属不易,她绝对不能倒下,她还有个弟弟。

  

   如果倒下了,弟弟就会经历和自己一样的遭遇。她不想这个善良的,会抚摸自己淤青的,会冒着被毒打风险从厨房给自己偷吃的男孩子遭受和自己一样的事情。

  

   在人生中至暗的时刻,弟弟是阴冷洞穴中唯一的一簇篝火。

  

   在女孩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上帝或许是目睹了她的努力,又或者是不忍再继续让其受折磨下去,他为女孩带来了一次转机。

  

   来自英国的,尔莎,艾因一家。

  

   在双方父母的同意下,女孩被新家庭接纳,跟随着去了美国。

  

   而她十岁的弟弟却被继续留在了德国,用着对方家庭给的钱过苦日子。

  

   女孩没什么可带的,只拿走了一年前和九岁弟弟的唯一一张合影,也就是那张被她放在大脑袋电视上视若珍宝的合影—是一个本地摄影师免费送给女孩的生日礼物。

  

   “等我站住脚,一定回来把你从他们身边带走,我的弟弟。你一定要坚强,这是我们能活下去至关重要的人生信条。我们不是活给别人看,全当是为了自己。”这是一位心碎的姐姐留给弟弟最后的话语。

  

   十六岁的金,十二岁的艾因和她的小妹妹,八岁的尔莎成为了朋友,这也是金十多年以来第一届交往的可以把自己全盘托付的朋友。

  

   说完了金,再让我们把目光转移到这对亲姐妹,尔莎和艾因身上。

  

   她们的父母是一对来自英国的小商人,早些年间攒下了不少钱,但是一次运商的失败,使得这个信奉基督教的英国家庭濒临破产,之所以尔莎的父母注意到了女人,则完全是被她身上散发着的那股果敢劲和聪慧所吸引。

  

   这个家庭远渡重洋来到经济发展异常迅速的美利坚,但是很遗憾的,彻底破产的消息比丰厚家产先一步到来。

  

   他们变卖了英国的房产,求人想尽办法给三个孩子都注册了美国户口,将她们寄宿在了一位亚洲妇女的家中,才带着不安,不舍的情绪回到了英国。

  

   相信看过第二章的读者已经猜到了,这亚洲妇女便是之前提起过的女人的邻居,那位和蔼可亲,有着一手包饺子好功夫的亚洲老太。

  

   为了交上房租(虽然亚洲老太从未真正开过口索要房租,但是女人要强的性格还是让她凑齐了每月的钱),女人没有选择继续上学,而是步入了社会打工:她去过饭店当服务员;在大街上扫过树叶;在肯德基当过后厨......

  

   最后,她在十八岁的时候被一个神秘的机构看中,从最开始的合法收债人做起,一步步脚踏实地,最后做成了灰色产业链的中介,这把孩子当成商品的工作,她一做就是八年。

  

   艾因,这个同样要强的女孩子为了分担女人赚钱的不宜,从曾是服装设计师兼裁缝的亚洲老太哪里学到了一手针线活。

  

   她的心智很多同龄人要成熟太多,下的功夫和刻苦程度是一点都不比女人少。

  

   而小很多的妹妹尔莎则是相对来说自由快乐的度过了没有父母陪伴的童年,最常做的事便是帮助亚洲老太太做家中的活来“赚取”三人的饭钱。

  

   在日月星辰中,三人积累着,沉淀着。

  

   在二千零五年的时候,二十一岁的金租下了亚洲老太旁边的二层小别墅,开始了独居生活。

  

   也就是在这时,她与同年龄的兴趣爱好极为相似的法国男人贾米尔相识,两人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这也是女人第一个交往的异性朋友。两人谈论车,枪支,教育...那段如痴如醉般的相处就像热恋中的情侣一般。

  

   直到零七年贾米尔为一家公司走私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两箱子格洛克手枪而锒铛入狱,这段烈火般的关系才得以冷却下来。

  

   一年后与被保释出来的他再相聚时,两人早已变得成熟稳重,但朋友的关系却从未断过。

  

   说回尔莎和艾因两姐妹,在女人租房的下一年,十八岁的艾因带着十四岁的尔莎千恩万谢的搬离了老太的家。(虽然老太曾表示她们可以一直在她这里住着,因为她们都像极了自己那些长大了就再也没回过家的孩子,但最后她还是表示,尊重孩子们的选择)

  

   “对自己温柔一点,你们只不过是宇宙的孩子,和植物,星辰没什么两样。”老太最后一次把她们召集在一起,说道。

  

   那个元日新年她包了很多种馅饺子,来祝贺孩子们都找到了自己的工作。“金,艾因,尔莎,你们记住,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我也永远是你们可以信赖的朋友。”

  

   望着哭成一团的两姐妹和沉默不语的女人,老太笑了笑,她的眼角留下一道浑浊的泪水。

  

   这些都是前话了,之后的时间里在女人的帮助下,姐妹俩来到了赤色廊,也就是这章前面提到的那个胡同,并在里面建造了属于自己的商铺,为老城区的居民提供便宜舒适的服装。

  

   而艾因的嗓音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少女懵懂的心被一个纨绔子弟勾的不知所措,那段时间艾因和那群吃喝嫖赌的社会人士天天游走在各种娱乐场所,喝着酒,唱着歌。

  

   这种腐烂不堪的生活直到一年后,艾因被欺骗吃下一种伪装成糖果的毒品染上毒瘾才终止,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更何况那个公子哥自始至终都是抱着玩弄的心态与艾因交往的,所以在得知她并没有足够的钱来和他们接着纸迷金醉后,便招呼也不打一声的离去了。

  

   可怜的女孩还执迷不悟,直到被正在纽约工作听闻此事急忙飞回来的金愤怒的扇了一巴掌,狂热混沌的头脑才冷静了下来。但为时已晚了,艾因已经不是处女了,而原本能发出甜美声音的声带也被毒品毁坏,变成了现在这样。

  

   之后的戒毒时光更是艰难,断药后的身体痛苦不堪,她就把自己缩在屋里子用拳头使劲的砸着木墙,用真实的,鲜血淋漓的疼痛来转移那虚无缥缈的精神上的折磨。她从没有和老太说过,怕她失望伤心。

  

   最后,确实成功了,不过失去的那么多东西也是再也找不回来了。从哪之后,艾因就有些郁郁寡欢,除非看到女人来看望才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开心的神情。

  

   三姐妹的背景关系就为读者介绍到这里,让我接着为您带来之后的故事。

  

   “金,你这次来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吧。”艾因背过身伸手将大门左侧窗户的窗帘拉下。

  

   “嗯,你说对了。”女人看了眼斜躺在床上还有些昏昏欲睡的尔莎,叹了口气。还是艾因更靠谱啊,她这么想着。

  

   “这个孩子。”女人用眼睛的方向指了一下那边正对着彩色液晶电视震惊不已的少年。

  

   “他有名字吗?”艾因将窗台上的那盆肉嘟嘟绿油油的多肉挪到了床头边的小桌子上。

  

   “嗯...七号,你这么叫他就可以。”女人叼着烟,转过身来拍着正沉默不语艾因,她的肩膀陡然颤抖了一下。

  

   “嗨,听我说,艾因,我需要你们帮他做出一套像样的服装,一套...嗯”女人顿了一下,耷拉下眼皮。

  

   “一套深蓝色的正装,一套休闲的衣服,休闲的让他自己选你们店里现成的就可以,还有两双合脚的鞋子,要厚一点的,天冷了。”

  

   艾因点了点头,如炬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少年,她那苍白的脸罕见的有了些血色,“这孩子长得真可爱,多大了?”

  

   “这个,我其实不太清楚,按照另一方的描述是十六,但我一直觉得他都没到这个岁数。”女人笑了一下,耸了下肩,“嗨,你抖什么?听我说,放轻松点,这个小家伙比我之前带过来的那些单纯多了,也听话。”

  

   “哦?对了,这个是第三个孩子了吧,七号....嗯,那算一算,五号也该成年了是吧,不知道那个小丫头怎么样了?她和尔莎应该是同岁。”

  

   “放心吧,她们应该都过得很不错。”女人笑着说道,她一直坚信孩子们都过得比之前好很多,最起码能住进有暖气的屋子。

  

   “那,他就先在你们这里放着了,我大概...嗯。”她扭了扭脖子,看了一眼墙上的红色塑料钟表,“八点回来,对了,我记得尔莎会一些简单的发艺吧,让她帮这孩子弄一下头发,乱的像牛棚里的干草似的。”

  

   女人摆了摆手,一只手向后探去,捏住衣服后边的宽大兜帽将其拽到前面来,随后她拉了几下松紧带,那帽子便紧紧的贴在她有些干枯的金发上了。

  

   “那,我先走了,你俩应该没吃晚饭呢吧。”她讪笑了一下,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等我回来给你们带着。”

  

   艾因瘪了瘪嘴,她淡粉色有些干裂的薄唇象征性的翕动了几下,伸出舌头舔了一圈,确实饿了。

  

   “嗯,好,我要34号街那边胜百诺(披萨连锁店)家的经典披萨,给尔莎也带一份吧,嗯...”她眨了下眼睛,“不要...”

  

   “不要青椒。”两人异口同声道,随后便爽朗的笑了起来,“你还和以前一样,还记得老太婆把一圈圈青椒往你碗里夹吗?然后你过敏了。”

  

   “好了,不要再提那件事了,真是的。”艾因鼓着腮帮,白了一眼女人。

  

   “对了,金。”看到女人已经穿好运动鞋正要推门出去的时候,艾因想起什么似的叫住她。

  

   “你去年不是回到德国看望你的父母和小弟吗,怎么样了,你也不跟我们说....呃?你怎么了金,不舒服吗?”

  

   女人的身体在这些话涌出的时候剧烈的抖了一下,她的脑袋也微微前倾,顶在了玻璃门上,呼吸紊乱,好像站不稳了似的。艾因则急忙打住了嘴,她有些担心的看着女人,轻声询问着。

  

   “嗯,我不能和你们过分联系,公司那些人会有察觉的,我不想让他们有我的什么把柄。”许久,女人才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很低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上了。

  

   “他们死了,大前年。”女人泄愤似的猛吸了一口烟,却没发现烟已经燃烧殆尽。

  

   “约翰(女人的父亲名)帮别人干活时从三层楼摔了下来,一命呜呼,玛格丽特(女人的母亲名)染病死了,至于我的弟弟,可能是去别的地方居住了吧,茨威格家族也就这样了。”她的手掌按在玻璃门上,手指轻轻的叩打着,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有些痛苦,试图用这种办法转移注意力。

  

   “对不起,金。上帝会保佑你的弟弟的。”艾因感到难过极了,她不愿意看到亲人悲伤,她鼻子发酸,不敢看面前苍白无助的女人。

  

   “没关系,不用和我说对不起,艾因,你们就是我的家人,和你们说出来这些心情好多了。”女人的语气平静了下来,拧了拧腰,推开门走了。

  

   她脚步轻快,很快那挺拔身姿的背影就消失在了胡同的夜色里。

  

   玻璃门上,留下了一个残缺的手印。

  

   [uploadedimage:14773600][uploadedimage:14773599][uploadedimage:14773601]

  

  原始地址: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9378752

  或者:https://www.pixiv.net/novel/series/9378752

  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

上一章 目录